三年党,不只是长情,还有拖延症与反馈延迟。
社畜。

【酒茨】丹波谣

半吊子跨界选手下海写点东西复健了。

有点点文艺,和些许肉汤。

双向小甜饼……吧。

砍手和退治的剧情都有,但是越往后越不符合传说,有二三四五N设。

红叶一笔带过。

生子提及!
注意避雷!

一、休羽

“她”在细密的雨中徘徊,伞底乌黑的长发微微鼓起又落下。

就像一只乌鸦轻轻鼓动翅膀。

那日本大爷进城寻乐,回程时却循着熟悉的细微妖气看到了化作女人的茨木童子。他化形骗钱的事情,在大江山上倒也不完全是秘密,但这确实是本大爷第一次亲眼见到他做这个。

夜色已浓,本大爷又出于某些说不清楚的原因不愿现身,就只好远远地观望。“她”的身影在零落的灯火中摇晃,看不真切,但我知道,“她”一定不逊色于他作为男人的模样。

他的角和耳尖肯定是变没了,他鎏金的眼睛又变成了什么样,茶色还是琥珀色?他的皮肤会变得像人类女子一样白皙吗?他的腰似乎变细了,他是否会允许其他人的手暂时停留?

本大爷有些胸闷,就立刻回山了。

后来本大爷终究还是为在愚蠢的人类武士上前搭讪之时离开而后悔了,一会儿没看顾到,那家伙就少了一条胳膊——甚至连这件事都是山上的小妖探听来的。

很久没有感到这般怒不可遏,若不是那班可恶的阴阳师,本大爷定要灭了那个人类!回头再去找茨木那家伙,他却躲了好几天才再度现身,一见面就嚷嚷着他已经夺回断臂,没再给挚友丢脸。

那是他自己的手臂啊,那个笨蛋!本大爷从来就真正没想要他为本大爷赚那什么钱、造那什么宫殿!

想要暴打他一顿,但是那股滔天的怒气却早已消磨殆尽;一口说不上什么味儿的气哽在喉头,又堵得本大爷什么也说不出,最后只能揪着他到树林子里喝酒。

他的鬼气伴随神酒的减少而稳步恢复,感受到这一切的同时,本大爷的情绪也同样奇迹般地平复下来。

他说他的手臂因为被那把凶刃的灵气沾染,已经接不上了,但他又很快补充说他已经想到了新的战斗方式,并请求本大爷几日之后与他一战。

当时,看着他空荡荡的袖管,本大爷没有拒绝。

数日后他斗志昂扬地跟本大爷鬼气互砸三百回合,末了心满意足地躺在一片废墟里,还得靠本大爷把他拖回去。他失去手臂这事确实没有对他的力量造成多大损失,反而促使他创造出了更加出人意料的招式,连本大爷都被那大巴掌冷不丁拍了几下。

回来这一路上他都用那把筋疲力尽的破锣嗓子“歌颂”本大爷是多么强大无匹举世无双,直烦得人想把他打晕了事。好在快到鬼寨的时候他终于闭嘴了——他晕过去了。

星熊童子看我们回来,立刻一指后面寝殿,表示洗澡水已经准备好快把这个泥球儿扔进去。待到茨木已经在热水里打起小呼噜,本大爷才注意到这一架打得……该兴奋不该兴奋的全兴奋了。

当年嘛……本大爷确实仗着都是顶级妖鬼,身子皮实,干了不少混蛋行为。

那回直接把他从水里捞出来干也是。

他在情欲和喘息中惊醒,极为罕见地恳求本大爷停下,眼底还带着水光,他说——“这句残缺的身体,已经不配为挚友所支配了”。

哈?!这叫什么话!本大爷是会计较这种小事的鬼吗?!

见本大爷对他缺了那一点儿并无意见,他忽然大笑,比往日更加大开大合地回应起本大爷来。

他总是这样,到最后总会顺着本大爷的意思,仿佛他自己的想法完全无关紧要,仿佛——

仿佛与本大爷真正推心置腹,完全没有必要?!

“茨木你啊……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闻言抬起仅剩的鬼手,汗水划过冷色的肌理,硕大的手掌搭上本大爷的肩膀:

“吾的挚友啊,无需担心,吾会一直伴君左右,助君登临巅峰。”

他向来都是对本大爷有求必应的,本大爷又担心什么呢?可是本大爷又分明知道,自己想要的并不止这些。

可是本大爷又究竟想要什么呢?

……等等,为什么我之前又从未注意过这些问题?

“吾友?”

他有些难耐地唤本大爷,似乎试图用右臂把身体支撑起来,却忘了他的右臂,已经没了。

啊,确实是因为这个啊。

“吾友莫不是累——等等,吾友英雄神武力量非凡又怎么会这么快就累哈哈哈唔——”

本大爷堵得上他的嘴,却堵不上自己心里的窟窿。

我们之间,无论发生过什么,战斗也好、亲热也罢,事后相处的情形都不曾改变。本大爷并不是傻子,一时不明白,还能一直不明白?

只可惜,某人就是一直不明白。就算本大爷拉下老脸将“心悦”摆到明面上,那死小鬼仍然只会每天花样吹本大爷百八十次,表忠心千八百次,就是不肯回应一丝一毫。

他很烦人,但是平心而论,他对本大爷是真的是……说予取予求都是谦虚;然而他除了将那份对强者的仰慕献祭于此,并未将其余任何心思留下。

本大爷也曾尝试去关注别人——毕竟有谁受得了这种无尽的煎熬呢?然而纵使惊鸿终究也只是一瞥,红叶一时的绚烂,自她为了区区一个男人自甘堕落之时,便已逐步腐朽了。

茨木童子,这家伙这辈子是填不满本大爷的内心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会离开。

就让本大爷在这场梦里沉醉下去吧,希望天亮的时候,窗外的鸟不要把他叫走。

二、狂行

吾乃大江山之鬼将,茨木童子!

吾之挚友、吾之君王,酒吞童子,乃是万妖之首。他是如此神武、如此强大,他是吾等妖鬼屹立于世间的骄傲!

吾自幼独行于世,被人类唾为“鬼子”,历尽艰辛。成为真正的妖鬼后,虽然过得肆意张狂,却苦于目标虚无缥缈。那些曾与吾战斗过的妖鬼,都是如此弱小,索然无味。

直到挚友出现!

吾永远也不会忘记吾友第一次出现在吾眼前时的风采:吾友背对着吾,脚下踏着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倒的妖怪,微侧首看向吾的时刻,似有万丈光芒倾泻而出!

吾友的存在为“强大”下了定义,吾友的身姿为吾、为整个妖族指引了前进的方向!

故吾友所欲吾自会悉数奉上,哪怕是吾之性命!所以区区肉体之欲,吾又怎会推辞!更何况吾友又是那般、那般——总之吾也受益匪浅!

后来吾见吾友身为鬼王却整日风餐露宿,便自作主张要为他修建宫宇,化作女形下山筹钱。不曾想竟一时疏忽,被个区区人类砍去右臂,给吾友丢了那么大的脸!

似乎自从那日起,吾友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总是在为些不知所云的东西烦恼着;过了些年岁,竟对吾说起“心悦”来了!吾友怎能为这些儿女情长所扰?吾友就这么不放心吾吗?吾是需要有这类肉麻兮兮的言语才会永远陪伴在吾友身边的吗?

再后来,他开始放浪形骸,日日沉溺在那枫叶林里,把力量和大业都扔在了脑后。那鬼女红叶有什么好,论力量论容貌哪一点比得上吾?她甚至比不上吾与吾友过去曾经见过的女妖们!

好在那鬼女被阴阳师安倍晴明封印后,吾友很快便振作起来,恢复了与吾不时切磋的状态,身手也并未落下分毫。只可惜不久之后吾竟怀上胎儿,吾的力量被这小鬼汲得干净,吾友更是对吾连拍打都不再敢。

那十六个月吾可真是烦闷至极,唯一的乐趣也只剩那个时不时前来造访的人类阴阳师。他曾经帮过吾与吾友,又击溃了黑晴明与八百比丘尼那伙人,也算是个值得平视的强大之人。这段时间他总会带着他院里的那些人类和式神到大江山上叽叽喳喳,吾友嘴上说烦却从未将其轰走过。

期间吾曾偶尔思及吾人身之母,吾身为妖鬼尚觉吃力,她一届人类女流,又是如何过得这十六个月?

然吾友令吾莫要思虑过甚,吾便不再想象……母亲的样子。吾毕竟是妖鬼,又怎会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抛弃自己的孩子?

十六个月后腹中小鬼终于降世,那日整个山头都被这孩子自带的瘴气覆盖了,日后必是能与吾友比肩的强大妖鬼;至于容貌,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况且这可是吾友与吾的孩子,能差得了吗?吾刚刚得知腹中胎儿存在之时,曾经偷溜下山观察过新生的人类婴孩,皆满脸褶皱遍体潮红,而吾友与吾之鬼子,出生便面容饱满端正,浓密的头发殷红如血——吾已迫不及待想要一睹这孩子将来的风姿了!

当时吾友竟笑吾看孩子看傻了,他不也是一直在傻笑!不过吾友即使在傻笑,也是如此英俊!

正看着孩子,吾友又提起了“心悦”,甚至说要与吾成亲?

吾友啊吾友!吾不是说过,无需这些甜言蜜语、繁文缛节,吾也会永远陪伴在吾友身边!

……不过,要是、要是吾友想要的话,无论是什么,吾都会给他!

三、醉歌

吾名醉歌,鬼王酒吞童子与其鬼将茨木童子的后代,大江山未来的鬼王。

自幼父王与父亲便对吾悉心教养,力量、学识与智慧俱不在话下,容貌也随了他们二位自是不必多言;只可惜吾年纪尚浅,五短身材除了“可爱”得不到其他评价——吾也想像父王和父亲那样高大伟岸啊!

父王是个不爱说话的,一旦说起话来却又会推心置腹到让人尴尬;而父亲是个过于话唠的,每天雷打不动吹父王,真怀疑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吾了。就这样父王还一喝醉就冲吾哼唧父亲老不说“心悦”呢!秀秀秀,就知道秀!

日日换汤不换药的功课、消遣和被秀恩爱,换谁都会腻味的,吾都经历了好几年了,也想偶尔新鲜一把。

是夜,吾趁父亲他们正忙着,偷偷向平安京的方向进发。以往吾只有百鬼夜行时才得以前往人世,而那时敢出来的人类也非常少,即便是人类的城市,妖怪气息也过于浓重了。像这样充满人气的平安京,吾还从未去过呢。

吾敛了妖气化成普通的人类孩童模样,向着那片华灯而去,走着走着却听到很多人上山的动静。吾爬上一棵树躲藏起来,却见那些人类鬼鬼祟祟四散开来,竟将吾围住了!

一定要快点回去告诉父王他们——

吾正打算变回妖形,就见几只小妖惨死于乱刀之下。

这些人中不单有武士,竟然还有阴阳师!他们、他们竟不顾和约偷袭大江山!

吾只得原地保持安静,直到他们杀掉了些显眼的小妖小鬼,整个队伍向前推进,吾才稍微松了松气。吾刨地三尺揪出几个有灵气的植物,给他们输送妖力加速化形,命他们速速传信。吾也再没心思去玩,打算绕过这班人类回家。

不曾想,吾竟不慎被一个人类武士看见了身影。吾趁夜色变作人形,原以为能够暂时蒙混过关,跟那武士面对面了才意识到:半夜三更的深山老林里出现小孩才不对劲啊!

那武士与吾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罗生门?”

吾当时拔腿就跑,被一大群人类追杀,直到突然一声爆响,一只紫黑的巨掌拔地而起!

“尔等腌臜宵小!受死!”

“父亲!”

觉醒状态的父亲来救吾了!

吾的欢呼有多雀跃,人类的惨叫就有多凄厉。父亲单手将吾紧紧抱住,吾这时才看到他眼中滔天的怒火、杀气……和后怕。

“父亲,孩儿并无大碍。”

父亲难得沉默不语,只是将脸埋入吾的长发中。

忽然,一波排山倒海般的瘴气自父亲身后推来,吹散了父亲浓密的红发。吾见父王雪色的长发飞舞在空中,抬手间便碾碎了大半来犯之敌,仅剩几个蹩脚阴阳师在顶着结界苦苦支撑。他举起酒葫芦,挨个喷过去,他们便一个个在一声哀嚎后没了声响。

就如同父亲平日里所吹的那样,父王真的光芒万丈!!!

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就是之前与吾面对面的那个人类武士。吾努力地扭着身子看他,只见他神情恍惚,竟有些许疯狂又满足之意。

“罗生门之鬼……茨木童子。”

他一边喃喃念着父亲的名字,一边在吾与父亲之间来回看。

“终于又见到你了——”

轰!

“之前碍于和约,吾不能伤汝;现如今汝自送上门,吾当然要报仇雪恨!”

一地模糊血肉,吸引了大片瘴气滋养而生的植物,不时便收拾了干净。只剩零星还未燃尽的火把,提醒着这里有过一场单方面杀戮。

“多谢父王和父亲来救孩儿。”

吾适时地低头认错,只换来父亲更紧的拥抱和颤抖的呼吸。

“不要太过紧张,孩儿不过为二位共同凝结的一团鬼气,幸有一缕幽魂投生,偷得这些年人世光阴……”

“醉歌你个傻孩儿学什么不好,学会悲春伤秋了!”

父王不知何时已变回了火红头发的少年面庞,上前在吾脑门上弹了一下,但是一点都不疼——他甚至把尖指甲收回去了。

“走了,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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